第654章 皇帝的回答

“要我说啊,还不如将那些安息人的耳朵都割下来,派人送给安息王,这样震慑力更大。”

阿列摇着头,“陛下都说了,安息王是一个很强硬的人,若是这么羞辱他,他肯定会召集所有的大军,直接杀向这里我们只有一万多的军队,若是安息全面来犯,那就只能在城内死守,骑兵的作用就无法展开安息人的战斗力还是不弱的。”

夏侯灶有些生气,“你有空去学这些有的没的,就不能学一下雅言吗?你这一口的齐国口音简直比当初的曹相还要地道”

三个人低声聊着天。

而刘长则是跟德米特里吃酒,此刻的德米特里心里再也没有了先前的不情愿安息人的忽然出现,让他顿时醒悟,自己被两大帝国夹在中间,如果不找一个靠山,那他的国家是肯定要灭亡了,再不济也是被两大帝国所瓜分,然后这里就变成他们争锋的战场,死伤无数,而如匈奴人所说的,如果非要在两者之间选择一个当对手,那德米也选择将安息人当自己的对手。

这次安息人的溃败,让他更加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陛下请您放心吧,我会在沿路修建防御工事,只要我还活着,安息人就别想能更进一步我会将他们挡在城堡之外!”

“哈哈哈,我委派你来担任巴特的总督,也是对你的信任我相信你能挡住他们,若是挡不住,我就烹了你!!”

刘长大声说着。

德米特里却没有害怕,跟着刘长的时日一长,他就知道了这位的性格,他确实很残暴,喜欢打人,不讲理,蛮横,但是吧,跟他相处会很轻松,他会将麾下当作朋友一样对待,他甚至还给自己的几个孩子送了小礼物,这是一个值得跟随的君王,反正是比安息王更值得跟随的人。

“这里的事情我是交给你了我还得回去,我要在身毒做很多的事情,你要时刻注意安息那边的动向!”

“唯!!”

刘长领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往回走,出征巴特的军费和粮食都是身毒人出的,这让刘长找到了新的道路,与其每次召集大军耗费那么多的粮食出征,为什么不干脆在身毒驻军呢?让身毒人来负责驻军的粮食问题,然后进行轮换,这不就好了吗?海路的开通缩短了两国的距离,从南边到身毒驻军比从南边到夏国戍边可要快多了。

在返回的道路上,刘长也在思索着接下来对身毒人的治理方式。

在这方面,阿列算是专家。

在这次的战役里,阿列立下了很大的功劳,手刃十七人,其中还有一个安息将军。

安息就派了七个将军,被刘长砍死了四个,抓住了一个,阿列杀了一个,夏侯灶杀了一个。

这对安息来说是不可估量的伤害了,士卒还可以补充,但是一将难求啊。

若是刘长出征的将军出现了这样的伤亡,刘长都得疯。

但是安息王不会,因为他没有这样的实力,安息国刚刚击败了宿敌,现在还不曾崛起为那个庞大帝国,只是雏形而已,他们的敌人还多着呢,若是全力来讨伐东边,就等着西边的入他们老家吧。

阿列这个功劳,封个侯都没什么问题,当然,食邑肯定不会太多,大概能得到一个亭的百姓作为食邑吧。

“陛下想要治理身毒”

阿列多贾沉默了许久,“不好办,身毒的病太重,而且深入骨髓没有办法治理的。”

“陛下无论投入多少精力,多少钱财,怕也是徒劳无功。”

“哦?我派遣官吏来治理他们,难道大汉的官吏还治不好他们吗?”

“当初匈奴的君王还活着的时候,也曾派遣官吏来治理地方可是,他们想要治理地方,就必须要得到贵族的支持,没有贵族支持,他们的任何政策都无法执行可贵族所支持的,那能是什么好政策呢?”

“寸步难行财富,土地,几乎都在这些贵族的手里,百姓们都是他们的佃户,不敢不服从他们他们的话在底层比君王的话更加管用”

阿列所描述的身毒,俨然是一个土地兼并达到了顶点的国家,少量的高种姓把持着所有的社会财富,使得“皇权不下乡”,甚至是“皇权不出宫”,他们垄断了所有能垄断的一切在阿列多贾看来,这里是压根就没有办法进行治理的,贵族们只要来一个不支持也不反对,庙堂就没有办法了,就是像匈奴这样的野蛮人,拿着刀逼迫他们支持,也没有什么作用。

最后连那些匈奴人都开始跟贵族们同流合污,成为了新的身毒贵族,说起来就荒谬。

刘长眯着双眼,时不时点着头。

当他们回到了华氏城的时候,前来迎接他的人足足有上万人。

这些都是各地的君王,贵族,他们此刻眼神狂热,盯着远处那个高大的身影,他们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他们的反抗情绪并不严重,在见识到了刘长的实力后,他们就主动将自己融入了刘长的势力里,或者说,他们将刘长融合到了自己的体系里,大家都是贵族,没必要打打杀杀的,你做你的皇帝,我做我的贵族,我们一起去压迫那些低种姓的牲口,这不是很好吗?

很多人都说身毒的历史,就是不断的征服了征服他们的人。

他们的种姓制度是人类历史上最恶劣的制度之一,将人进行分类,是对独立的人的最大侮辱,但是这个制度强就强在他可以同化掉任何前来这里的征服者,有人说每当一个征服者前来,种姓就会改变,征服者成为新的高种姓,其余人往下一名其实也不全对,往下一名的通常是底层,那些高层的贵族,不在这个范围内,因为新的征服者需要他们的帮助所以他们会跟新的征服者形成新的统治阶级,被压迫的人永远都是那些人。

这里的贵族们不在乎自己头顶上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