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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不否认,想了想道:“……习惯?”

他又想了许久,面对沈齐道:“就像你说的,我知道自己在狡辩,但我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不是在狡辩,如果这件事是百分百有据可考的,我不会多说。但有些事,我想不明白,又找不到确切的理论支持,我就想从别的角度测试。可往往找不到确切理论的事情,无论从哪个角度切入,我都是心虚的,所以只能坚持一会儿。”

沈齐:“你知道我第一次发现你这点,是在什么时候吗?”

顾景摇头,这次要不是沈齐主动提起,他自己也不会认真思考这一点,也就不会发现这其实是个不好的习惯。

“在你第一次跟我提‘平等’这个话题的时候。”怕他不记得,沈齐仔细描绘那天的情形,“我因为怕鬼的事被你发现,担心被嘲笑就躲着你,而你因为我的躲避,觉得遭到了我的冷暴力。”

“那天放学我去教室找你解释缘由,还向你坦诚了最初相识,对你社交恐惧的顾及。你对我提出了平等,而我提到你在有些事上误会了我,该怎么用平等来弥补我,可惜你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当时真的,你狡辩的样子特别像一只狡猾的小兔子,但是非常非常可爱。”

沈齐兴奋地说着:“在这之前,你给我的印象是很理性的,而那瞬间,我看见了你的另一面,找到了你理性之下的一点点漏洞。尤其通过之后的观察,我发现你只对我一个人这样,我就特别特别地喜欢。无论别人怎么误解你都不在意,但是你会在意我的看法,让我感觉,我们对彼此是最特殊的。”

顾景很能理解沈齐的想法,他也会因为发现自己对沈齐是特殊的,而感到开心。

只是沈齐的一句“你只对我一个人这样”提醒了顾景,他对沈齐这样的行为是不理性的,沈齐却说喜欢他的不理性。

“那天放学我们去了海边,回家的时候你还问过我,将来会不会有一天,我能冲动一回,对你做点什么。”顾景手指松开吸管,放在桌面上,向前伸了一点,恰好碰到沈齐,“还记得你后来的那个比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