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渡露出一张笑脸,依然是那张沉静俊美的面孔,这会儿十足欢欣,说:“我筑基了!”

沈轶一哂:“不错……”

兰渡屏息,仿佛有什么事让他忐忑。

他这样神色,沈轶也正色一些,问他:“怎么了?”

兰渡深呼吸,开口:“先生,我可以——”一顿,仿佛用了很大勇气,“抱一下你吗?”

沈轶:“……”

兰渡郑重看他。

两人对视,又有琼花花瓣飘来。

细碎的花瓣落在沈、兰二人发间,一刻就似地久天长。

见沈轶久久不答,兰渡又觉得自己是否僭越。

他喉结滚动一下,又要张口。

兰渡想说:如果先生觉得不好,那便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

这句话尚未说出,就见沈轶抬手。

不是抱他。沈轶的手指轻轻捋过兰渡的长发,摘去他发间的花瓣。

他慢慢地叹息,指尖将那点花瓣碾碎,“兰渡,你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在说什么。”

兰渡断然回答:“我怎会不知?”

沈轶:“哦?”

兰渡心跳愈烈,只觉得压制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喷薄而出。

他知道先生对自己极好,也知道先生面对自己时始终在保持距离、不会更进一步——倘若没有前者,他不会在意后者。可既然有了,他就忍不住想要更多。

他说:“我见先生第一眼,就觉得先生是天下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