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少侠干脆和师兄跪到一处去,再笑眯眯抬头,说:“娘,恭贺新禧!好了,这下该给串钱了。”

时夫人笑着摇头。时庄主恰好在这会儿走进船舱,被眼前场面骇了一跳,“这是做什么?!”

谢砚雪正要开口,却见时夫人给自己一个眼色。他一顿,闭嘴,听师娘说:“这是朝我讨压岁钱呢。”

时庄主听了,松一口气:“我还当……”

时夫人:“嗯?”

时庄主大手一挥:“行,是该给补上!”

阴差阳错,一家子错过的年节,在当下补全。

舱内一片和乐融融。一直到两个年轻人走了,时庄主终于压低嗓音,低声对妻子说:“刚刚那眼,我还当是他们两个要结契兄弟,正求你应许。”

时夫人:“……”

时庄主叹道:“原先想着,这就说得通了,无怪只有小淮看出他师兄不对!没成想,哈哈,只是拜年。”

时夫人眼角抽了抽,疑心自己刚刚是否不该多事。

另一边,谢

砚雪与时淮来到船边。

时淮掂一掂手里的钱。不多,两个人加起来,也就十来两银子。

放在寻常人家,够两三年吃食。可对习武之人而言,这些钱,尚不够打一把剑。

可时淮还是高兴。趁着夕阳,他侧着头,笑眯眯和谢砚雪讲话。

时淮:“师兄,你刚才听到否?若我是女郎,咱们是不是已经成亲了?”

谢砚雪又有些好笑又无奈,说:“讲什么呢。”

时淮一本正经:“啊呀,我认真的。”

谢砚雪笑着摇头。也是这会儿,见晚霞如锦,火烧似的披在天上,又被映在江中。

天水相映,他们所在的这艘船驶在其上,恰似落入一条瑰丽锦河。

他眸色渐深,与心爱的小师弟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