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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无天日的实验室,百年难遇地照进了一片阳光。

陆教授勾着腰做切片的时间也少了,坐在窗户前的时间多了起来。

潼大的校园里种得最多的就是樱花树了,因为种得久,所以每到了春日,如云如雾,如山如海,就好像草莓奶昔洒了一大片。

大学占地面积广,小桥流水,电车轨道,古色古香的佛塔与廊桥,掩映在春日樱花中,一阵风一阵雨,匆匆踩着上课铃跑进教室的学生,带进一室的花瓣。

那日研究所的对面开了一家咖啡厅,透过实验室的一半窗户,正好能看到现代简约风格的门庭。

不过是偶然间一个午后,陆星盏疲乏地站在窗户前,做实验做得不知今夕何夕,于是鬼使神差地拉开了一角窗户,想看看外面的天色。

小虫切切。

扫帚沙沙。

有人在外面清扫着樱花瓣。

女子穿着奶油色的长裙,西装领赫本风,典雅秀致,黑发随意地用夹子固定在脑后,持着一杆稻草黄的老式扫帚,慢悠悠地清扫门前落英。

南风过境,又是一场花雨,她的清扫杯水车薪。

于是她停下了动作,望着上方的花树,无波无澜,空空茫茫的,没有半分恼。

真奇怪,陆星盏分明根本看不到这个戴着眼睛和口罩的女子真容,却能感受到她的每一寸神态流转。

他静静地站在窗口看了好久好久,即便是女子已经进去了,他却也没有离去半步。

后来陆星盏找出落了灰的钥匙,打开了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

木盒很古朴,就是寻常农家用来装首饰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