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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来在南姝心里,恩与仇各是各的,没有相互抵消的说法,她显然记恨着禹逸飞此前在潼城给她带来的麻烦。

当然禹逸飞也记得他与南姝发生的一切。

“跳板让你当了,陆星盏的人情你也做了,慕英更是让你去了,你日子过得好好的,就我成了大冤种,傻兮兮地被你骗得团团转,我说什么了吗?”

南姝养精蓄锐,“那是你自己没本事把我拖下水,起初也不是我拽着你来害我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

她的确聪明,的确有手段,这种情况下也能在他的陷害中明哲保身,还反将一军,跳出一个插翅难逃的死局,这是一种本事,不是一种过错。

挺招人忌恨的。

“那你现在不也得求我?都走投无路了,骨头还这么硬。”

禹逸飞气闷地嘟囔。

南姝稍稍恢复了些力气,“找得到出山的路吗?”

禹逸飞是在巡视过程中掉队的,除了一些必要物资,无法跟同伴取得联系,他原本是打算自己找回去,结果半路遇到南姝。

禹逸飞来的时间不短了,“我当然知道公路在哪里。就是你这个样子,跋山涉水能扛得住么?”

南姝:“能。”

她自醒来,第一次神色还算认真地注视禹逸飞。

昔日伶俐诡黠的眼睛在病中一片灰蒙,凝着层湿气。

皮肤毫无血色,鬓角发丝濡湿,凌乱颓废,黑白分明。

少女如同封印在玉像里的妖物,安放于无人涉足的冰层深处,美艳不可方物,却只能远观,脆弱易碎,却有诡异的力量。

她微抬手指,戳了戳禹逸飞,驱使他。

“蹲下来,让我上去。”

禹逸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