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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野对她这番情绪的波动十分受用,“其实我觉得也有几分道理。”然后他也开始许愿。

“一愿南姝恢复视力。”

“二愿南姝长颗人心。”

“三愿南姝鼻子复原。”

一边说着,一边还用亮晶晶的眼睛瞧她,与那日实验室的斜阳中,提着鸭脖过来找她的那样,明眸皓齿,漂亮得惊心,像个无忧无虑的翩翩少年郎。

但南姝完全明白傅惊野的恶劣。

说她眼瞎,说她没心,说她是满口谎言的长鼻子匹诺曹。

南姝白他一眼。

傅惊野就是个人格分裂的神经病,长期性阴郁寡言,间歇性发疯,不知道什么时候兴致来了,又多一重人格,更荒唐的是,无论欢脱少年,还是温柔君子,他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那些对他深信不疑的人并不占少数。

南姝不在意他真实的样子。

她觉得头两次不习惯,但第三次应该会习惯。

南姝仍是特意将最后一个愿望留给了他。

“我要求没这么多,愿傅惊野接受治疗,少出来见人。”

傅惊野正护着插在炉子上奄奄一息的烛火,听到这话,在复苏的火光里笑起来。

香灰从四面的洞口纷飞,和雪一起黏着少女的发顶。

“桑拿房里一焖,风寒好了不少,可喜可贺,转为热伤风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在南姝的面前,手指挑着南姝发林子里的灰烬。

南姝听到这么损的话,抬起眼睛来盯他,清澈如洗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由于从低处望着他,很难说是在狠瞪他亦或是其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