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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在一旁向徐寻说道:“一家母女,先后都成疯子。听起来,也真是挺惨的。”

徐寻摸了摸下巴,接话道:“还有更惨的。”

方燃略显沧桑的面容上,悲伤似乎更加明显,小刑警皱了皱眉。但继续问道:“我们查了一下,您身为一个外科医生十三年前曾在华城医院工作。不过在那段时间里,你似乎辞去了工作。能问一下理由吗……”

方燃依旧愁容满面,有带着一些对于警方的不屑“您能查到这里,也就知道我后来直接去了一家私立医院。那是我一个同学的家族企业。怎么,你们这种级别的走后门都要管吗?再何况,以我的能力想去哪里不行,无非是厌弃你们公家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罢了。”

徐寻在窗外微微一笑,终于开始露出狐狸尾巴了吗?

“是吗?方先生,我可能问的不专业。但是,您的手真的能让他人毫无介怀的接受成为主刀的外科主任吗?即使……受了伤。”

方燃的面容逐渐冷了下来,他的左手毫无征兆猛地拍到桌上,面前的刑警都冷不丁被吓了一跳。他的左手紧紧握着,而右手,却似乎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小刑警进一步追问道:“当年的分局调查到您曾再升职的关口,遭遇了车祸右手受了伤。这对于靠手吃饭的外科医生,可不是一件小事。见升职无望,您并没有消沉。还没有过多久就跳槽到了哪家高档的私立医院---圣地医院,对吧?”

方燃刚才还忧愁不堪的面容被愤怒一冲,冲了个七零八碎,但还是努力压抑着情绪:“多少年过去了,您们还抓着这件事情不放?你们真是……哦,我受了伤害,所以我就一定要做点什么来报复社会!什么为人民服务,不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再说现在我也不在哪家私立干了!我女儿要治病,我不想她跟她母亲一样,我去外地还要赚更多钱!难道我兢兢业业如履薄冰的好好活着,你们就觉得不应该?难道我就应该丧心病狂,就应该直接疯一家!”

方燃喘着粗气,连串的质问与怨毒的眼神扎到对面小刑警的身上,只觉得下一秒对方就要把自己锤到地里,加之自己这方底气确实不是很足,一时气场有点虚。

徐寻摇了摇头:“他知道这是一件定案,所以咬定自己受害者的身份。即使这件案子怎么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节的草率……我看看当时是哪位大哥负责这案子”徐寻往下翻着档案看到负责人的时候挑了挑眉“诶呀,这不是现在的赵春海分局长。真是,啧啧,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时负责对方逃跑的人过来告知审讯成果,徐寻一听就乐了。拍了拍手“行了,就由我亲自进去告诉方大医生这个好消息吧。”

徐寻脸上不休不眠的疲惫似乎被刚才那则消息洗了个干净,他推开审讯室的门,也不进去就大大咧咧倚着门框:“方医生,根据我们技侦科和交管局的同志们的劳动成果。那辆逃逸的套牌车在中途舍弃,然后租了一辆车。您猜猜您哪位朋友把他停哪里了?”

“什么?”

“华城市潮海区西二大街34号。耳熟吗?”

方燃右手直接砸向铁质的桌子,让人觉得他简直不想要他的手了,破口大骂道“你们到底凭什么抓着我不放!就因为你们找不到真凶,还是不想抓真凶,就非要来找一个替罪羊来掩盖你们的无能!你们不都知道致命伤是心脏了吗!你们是打算栽赃嫁祸还是严刑逼供啊……”

方燃的歇斯底里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他就僵在了半空,仿佛被人凭空捅了一刀“你们……诈我?”

徐寻还是倚在门口,就连一个正面都没有给方燃,那半个背影在对方眼中只剩下无限的嘲讽:“您可真厉害啊,我们法医同志可是辛辛苦苦尸检之后才知道的致命伤结果,您只要道听途说就能够推测出来。真不愧是医学泰斗啊。只是您一个技术宅干什么非要为难自己玩心理战术呢,乖乖做缩头乌龟多好啊……”

方燃好像被人抽了一身的力气,无力地坠在椅子上,随后又恢复正襟危坐,还整理了整理自己的着装,就好像顺便整顿自己最后的尊严,冷笑一声:“那又如何,一句语意不明的话,一桩陈年旧案和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女孩,你们根本无法以此定我的罪吧?不过我承认,我身为监护人失责。”

徐寻笑了,是啊,他当然知道。

只要对方不承认,现在的证据确实很难定罪,但足以让我们有理由把他扣下来。也就在此时徐寻收到了顾鑫的电话:“小徐,立刻带人去原来的圣地医院。我们的人已经在前往附近埋伏了。先别管停职,有什么事我罩你,别人我不放心 。记得配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