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都十一点了,明早再说!姑奶奶你赶紧回来,现在关键时期不能感冒!”柏桐安揽着被子又把人拖回床上,“明天我去蚊子那儿先把那张卡要回来,正好现在年底清账,让财务把账面确认好,真要往我这里查,得确保出不了事……要不就得请老爷子出山了……”
辛馨被卷在被子里,挣扎着露出一个脑袋,“蚊子会愿意?”
柏桐安冷笑一声:“他愿意就有鬼了,他八成连他家里人都没告诉,我估计现在小旗都不知道这事。”
“小旗?”辛馨眨眨眼,“又有小旗什么事?”
“呃……”
“等会儿,”辛大魔王福至心灵,“你刚刚的意思是小旗是蚊子的家里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
“柏桐安,你想清楚后果再给我说话。”
“这个……”柏桐安抱紧被子,“就是个比较长的故事了。”
最早知道这件事之一的齐军这会正在齐家老宅陪自家太后听戏。齐建英年早逝后,齐老爷子悲恸过度,没几年就跟着去了,在齐家工作二十多年的保姆,年中请辞回了老家带孙子。如今这么大个房子,只剩一个八十多的老太太和一个五十多的自己,电视坏了半个多月也没人发现,那台老收音机还是齐建当年花了半个月工资买回来的,质量是真好,一板三眼,一唱三叹,流水似的琴音连丝杂音都没有。
齐军看《望儿楼》里的老旦絮絮地唱,戏外人的老人痴痴地听,最后两边末了都幽幽叹了声气,这辈子的荒腔走板,都在最后这口气上里。
西北风刮得屋外铁门乱响,老太太缓缓抬起头,期盼地问:“是建儿回来了吗?”
齐军笑着说:“快了,我哥加班,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