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素想了想,前世的聂怀嵘啊,比如今的他,更加自傲,也更加固执己见,“他只会接受和离,不会接受休夫的。”

聂怀嵘终于抬起了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席云素,眼中是不舍和坚定。

他说:“我接受,接受殿下的休夫,但是这份接受,不是对殿下无意,而是想了断梦境与现实的关联,请殿下记住,我不是他。”

新的公主府尚未修葺完善,席云素从聂府搬出来后,就先住回了宫里的绫绮殿。

了却心中一件大事,席云素憋着的那口郁气总算是消散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她是轻松了,然而朝野内外却是因为小公主休夫一事吵得不可开交了。

元章帝盛怒,当即要褫夺追加给聂怀嵘的镇西大将军的封号,并收回赏赐的封地,而朝中不少文臣武将们都在为聂怀嵘求情,兴京里的百姓亦是议论纷纷。

而不管朝野内外闹得动静有多大,在元章帝的庇护下,那些参奏弹劾以及指责云素公主的奏折和闲言闲语都被压了下去,丝毫没有影响到小公主。

宫内外的风波,波及不到小公主。

炎炎夏日,席云素在绫绮殿中,吃着安景思从闽南快马加鞭送回来的冰镇荔枝,赏着贺君虞精心绘画的十二册不同姿态的栀子花的画册,自得其乐。

她的小日子正过得舒爽着,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来。

太子压着许逢来给她请罪了。

“为兄来给皇妹请罪,为兄一时不察,竟然国公府的许淇玉和她的堂兄私下密谋,伤害皇妹,都是为兄管教下人不严,才出了此等大错,为兄特将凶犯带来,任凭皇妹处置。”

太子说辞说得倒是恳切,席云素嘲讽一笑:“太子的意思,是你毫不知情,全是底下人自作主张吗?”

太子不急不缓回道:“清白自在人心,你是我妹妹,作为兄长爱护都来不及,怎么做出伤害皇妹之举?若是皇妹信不过本宫这个当哥哥的,那本宫将此人移交大理寺,由大理寺处理查办,真相自会大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