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嵘低头看着她, 她发髻上的栀子花不稳,摇摇欲坠, 他抬手重新帮她别上了花,眼前的她, 一如梦境, 花不及她, 万物不及她。

只是她的笑不是对着他的, 她对着他的时候,还有一种他看不透的东西存在。

他低沉着声音问她:“殿下看着臣时,眼里是仅有臣一人吗?”

席云素略显慌张地挣开聂怀嵘,躲避着他的视线,支吾回道:“我,本公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臣的错觉,殿下看着臣时,好似还在看着另一个人。”

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感受,那时的聂怀嵘并不在意,而现在对席云素有了不一样的感情的他,靠得近了,变得在乎了,有些东西就明显了起来。

席云素没有答话,匆匆而走,登上马车时,她回首一望,聂怀嵘还在原来的地方,一动未动。

他就那么呆呆地望着她,看起来还有些委屈。

席云素犹豫着,撩起的车帘被放下,花香在鼻尖萦绕。

她闷闷地道:“聂怀嵘,要动身了,你不跟着来吗?”

他是聂怀嵘,跟前世的聂怀嵘比,有更好的地方,也有更坏的地方,她不清楚这种变化是否跟她提出和离有关。

但是他陪着她来的,是他的一番好意,她该要记下这份心意的,不是一家人,欠下的人情,将来是要还的。

她说完,他就跟着来了,席云素见他上了马,才重新掀开车帘,进了马车。

马车继续前行,聂怀嵘含着委屈的身影和略带悲伤的语气,席云素有些在意。

她掀起马车窗帘的一角,入眼就是聂怀嵘和他那匹威风的黑马,他不是跟在马车后面的吗,什么时候跟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