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聂怀嵘练戟练完了,韩叔郓见他依旧眉头紧锁,试探道:“你成亲也有些日子了,云素公主此人,你怎么看?”

猝不及防地被问起席云素,聂怀嵘最先想到的就是梦中的她的笑脸,不爽地回道:“没什么看法,又闹又烦,还总不听话。”

他说什么她都不听,不用些强势的手段,就别指望她能听进去他的话。

一直留意着聂怀嵘神情的韩叔郓笑道:“和你之前认为的烦和闹,是一样的感受吗?”

聂怀嵘没有答话,不是他答不出来,而是不好回答,便不愿意回答。

一样吗,当然不一样,那时的烦是她的举动很烦,如今的烦是他被她扰得心烦,他自诩心性坚定,答了就是在拆自己的台。

韩叔郓手中的折扇上移,掩住了嘴角的看好戏似的笑意,劝慰他:“你一个人在这里干练武,起不了什么作用的,该烦还是要烦,依我之见,将军不如去跟小公主处一处,解铃还须系铃人,不是吗?”

聂怀嵘意动,梦境与她相干,去见她或许才是解决之道。

“若再有人上门切磋,让大聿先应付着,记得嘱咐他不要下重手。”

聂怀嵘交代了几句,骑马回城了,梦境之事,他要尽早核实,不然就没完没了了。

红木草龙纹书案前,席云素提笔已思索了许久了,和离书按照一般的模板不难写,可她怎么跟聂怀嵘说呢,又怎么跟她父皇交代?

总得有个理由才行,夫妻不和?这算是个好理由,但是聂怀嵘那个混账,将抢甲胄之事弄得沸沸扬扬的,她父皇未必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