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嵘在一旁看着又哭又笑的席云素,看不懂公主殿下的意图,只能自己妄加猜测。

烛花摇影,席云素身后,龙凤呈祥的花烛,柔和且明亮。

连缕合欢杯,同心彩带结,共展鸳鸯锦。

洞房花烛夜,合卺酒未喝,同心结未绾,聂怀嵘突然意识到,新婚之夜该有的礼节,他都没有做到位,难怪席云素不依不饶了。

聂怀嵘越过席云素,端来了合卺酒,难得服了个软:“先前拒婚,伤了公主殿下的体面,臣知错了,今已成夫妻,荣辱与共,往后相敬如宾,各司其职,携手白头,可好?”

席云素扁了扁嘴,相敬如冰到白头,是何种的折磨,一口一个“公主殿下”,是从未真正把她当成他的妻子。

石头心,她不会再蠢到把它当成宝贝对待了。

送到眼前的合卺酒,席云素只觉碍眼,顺手将其推了回去,一不小心推用力了点,酒洒了,全洒在了聂怀嵘的礼服上。

聂怀嵘当即黑了脸,将手中另一杯完好的合欢杯往桌上一扔,合卺酒全洒了,合欢杯顺着圆桌滚动,滚到桌沿,摔了下去,碎成一地。

瓷器摔碎的声音,相当刺耳,聂怀嵘觉得不值当,为了不让席云素找茬,席间他将手底下的人推出去挡酒,自己滴酒未沾,结果就被她泼了一身。

喜服是皇帝赐的,不得不穿,聂怀嵘本就没有多少好感,被泼了酒了,更是碍眼了。

他解了腰带,脱了外裳,将其搭在了九弦雕花衣架上。

“公主殿下不喜,臣离开便是。”

席云素嘴角挂着嘲讽的笑,看着身着中衣的聂怀嵘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