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爱国心,何至于如此艰难。
“你们先生还没醒,他若知道了肯定开心,快进来坐吧。”
“不了不了。”刘晓摆了摆手,身后有学生推了他一把,不断冲他使眼色。
刘晓的脸更苦了,温十安疑惑道:“究竟怎么了?”
刘晓深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狠狠鞠了一躬道:“请先生原谅,是我们不好。长越不听劝告才与宪兵起了冲突,也是他出卖了先生,只是没想到先生居然舍身救他,长越深感愧疚,无颜来面对先生,委托我们代为道歉。”
温十安听得有些迷糊,他对长越这个人并无多少印象,依稀记得带个眼镜,好像是那日被顾澈护在身后的小孩。
“是他告诉宪兵,顾先生组织的学生起义?”他迅速抓住了关键。
刘晓点了点头,愧疚道:“长越和我一起,都是圣约翰大学的。先生叮嘱过我们,绝对不可和宪兵纠缠,要在政府规定下游行,只是……长越他说从前在上海和先生有些矛盾,他不甘心,就想去和宪兵交涉,好要先生对他另眼相看,这才起了冲突……”
“有矛盾?”温十安更迷糊了,“他姓什么?”
“姓吴,吴长越。”
没有印象。
温十安忽然抬起头,望向他们身后墙角,那里方才有个小孩在张望,想必就是他们说的吴长越。
他叹了口气,安抚道:“回去吧,你们先生不会怪他的。”
顾澈那样的人,总能原谅一切真心的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