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不敢拥抱她,怕自己没资格,更怕她生气,只敢轻执着她的手,一次又一次的忏悔。

莫心荷强忍着几近痉挛的痛楚,伸出扎满绷带的双臂环抱住他的颈项,将他勾向自己,哽咽的道:“傻瓜,哭的是你自己啊……”

夏侯鹰根本没听到她的话,受宠若惊的迫切追问:“你……没生我的气?”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莫心荷反问,语气是温柔的、包容的。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

“不是的,不是你的错,我知道,我都了解!”莫心荷坚定的否决。

“心荷……”夏侯鹰这才敢放胆的抱住她,但双臂却又是那么的小心翼翼,深怕弄痛她的伤处。“对不起…‥”“傻瓜,别哭了……”虽这么说,她自己也忍俊不住热泪盈眶。

并非她多心,自从夏侯岳出现后,她就有不好的预感,似乎……他们分离的时候到了。想到这儿,她的心便像灌了铅块似的,好沉、好重。

她知道她和他不可能长相厮守。只要她是何培夫的义女,是他杀亲仇人的一方;她是“风谷的女儿”,他是“红门的门主”;他们就只能留下“罗密欧与茱莉叶”式的憾恨。只是她一直不肯去想、去面对这样的事实,而一味躲藏在短暂的梦境中,贪恋不肯醒来。

而今……

不,她还是不肯多想,她宁愿紧紧的抓住所剩无几的珍贵时光;多留几分和鹰所共有的记忆。

“别哭——鹰——别哭——”莫心荷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如此心疼一个男人,不舍一个男人,疼到心都痛了、碎了。

“别离开我……永远……心荷……别离开我……我不许……”夏侯鹰字字如泣的诉说。

“不会的……我绝不会离开你……”原来他也感觉到离别的脚步近了!这份相知,令她决堤的泪水更加氾滥。

“心荷——”夏侯鹰几乎用整个生命发出最深情、毫无杂质、毫无保留的轻唤。

然后,他的唇吻住她的,四片唇瓣一经接触,便紧密接合,再也分不开了,仿佛它们本来就是一体的,不应该分开的。

如果生命可以选择暂停,他们会乞求让时间永远停格在这一刹那,拥有彼此的刹那——※※※眼看绛月左一道血痕,右一块瘀紫,玄日愈看便愈光火,再看看绛月那一张眉心轻锁的固执脸庞,他心中的怒火便愈烧愈炽。

“怎么了?”绛月包扎好最后一处伤口后问道。

“你——”玄日真想臭骂他一顿,但迎接绛月那张过分漂亮的面孔,偏又硬不起心肠,只有把已到喉头的话全吞回肚子,自个儿生闷气,没好气的应了一声:

“没事!”

绛月明白这个搭档是在担心自己,便不再捉弄他,语气平迈的抚平地的怒气,“我们都是以保护门主为首要责任,受一点伤是兵家常事,算不了什么的,你自己不是也经常挂彩?”

“为门主受伤自是理所当然,我岂有生气之理,我气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