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页

满身戾气的aloys反而和这里格格不入。

其实之前,迟曜就有注意到这个外籍神父dario(达里奥),他似乎是拉美人,说西语的口音有些独特,发s音时,上下牙齿咬合送气,格外清响,因此叫aloys名字时,像在微笑。

他说:“aloys,周末教堂有弥撒,人多,不是让你别在周末过来吗?”

aloys没答话,在冯雪兰躺过的位置蹲下来,手指细细描摹,察觉到墙缝里残留的雪兰花信息素味时,眸子暗下来,默不作声地坐在了神父身边。

神父正想说些什么,又有人敲门,是修女告诉他忏悔的信徒来了。

原来这个房间是忏悔室,但装潢仍然不输主堂,连被aloys随手揉成一团的手工真丝地毯,也出自迟曜听说过的设计师。

凶悍的少年没有要走的意思,神父只得让人先进来,倾听者和诉说者隔着桌子开始了忏悔仪式。

迟曜赶紧拿出手机拍照。

aloys并没在听忏悔内容,他仰头看着水晶吊灯出身,那些所谓的罪过,只是无意义的鸡零狗碎,真要说的话,他在这里忏悔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但神父始终耐心而和蔼地劝解信徒,就像圣牌上刻着的圣者,博爱众人。

结束后,信徒将手放入盛着圣水的铜盆中洗净,aloys终于耗尽了耐心,抬脚搭在桌子上,水面荡起不安的涟漪,肌肉线条健康紧致,鞋底几乎伸到神父脸上。

神父看着鞋底新鲜的血迹,并没有生气,反而诡异露出了笑容,然后礼貌地将被aloys吓到的信徒请了出去。

“这么早就出来干活了,不愧是年轻人。”他夸赞aloys。

“他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