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丽接过,又抽了一条给周宪起,她咬了一口,这灶糖，嘎嘣脆，还有点硬。

嚼起来很酥，甜味很浓，但是没嚼几口就都黏在了牙上。

闲来没事儿嚼这个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下午夫妻俩也不做别的事了，专心致志蹲在后院处理那个猪头。

王翠兰边划拉着猪毛，嘴里念念有词：“这猪头可是个好东西，猪耳朵那里是脆骨，这边还有猪头肉，好吃的地儿可多了。”

两人围着那个猪头处理了一下午，快到饭点儿了，终于处理好卤到锅上了。

当晚店里的事情结束，裴丽跟高凤喜和孙宝说了明天放假的消息，让他们在家过一个安心的小年。

两人欢欢喜喜下了班。

裴永富把东西全都拉到车上，再加上一个周宪起还有点拉不动，最后还是裴丽跟王翠兰推着车才回到家。

小年这天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扫尘”，即大扫除，家里的角角落落，各个器具，不仅是床底，连灶台的锅，都要掀开除掉锅底烧出来的积灰。

周宪起没法蹲下，只能做些擦桌子和洗碗的杂活。

王翠兰负责打扫清洗家里的床单被套窗帘等等，堆了一大盆，在院子里哼哧哼哧拿着搓衣板洗着。

裴永富把两口锅都掀开来，反扣到地上，由裴丽来负责铲灰，他又把家里的五六笼蒸笼拿出来，泡水里，拿着丝瓜络在搓洗。

锅底的灰都积了一年了，黑黝黝的，很厚，格外不好铲，裴丽拿着一个破锅铲，蹲下来，把灰蹭蹭往下铲，声音刺啦刺啦的。

王翠兰听着声，心都揪起来了，扭头看她卖力的样子，笑着道：“我滴个小祖宗，你小心点呦，这么大力气，别把锅铲出个洞来。”

“大过年的，换锅可不吉利。”

裴丽被说的讪讪的，上手轻了一点，开始慢慢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