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她照旧去墙角,盒子没了,取而代之是张书信。

约她九点去村东头草堆。

这么冷的天,去村东头干嘛?

裴喜心里虽奇怪,但她有两天没见过裴元文了,加上村里都在传裴元杰被退了亲的事,她怕兄妹俩没谈拢,偷情的事情败露,也没怀疑,佯装睡下躲过家里人目光,多套了件厚棉袄,悄咪咪出了门。

裴家哪有人敢管他,裴元文自在多了,大摇大摆出了门,裴元杰拿上家伙,换了另一条路去草堆场。

乡下烧煤球太贵,没几家能烧得起,每逢收获的时节,每家每户都会囤一摞又一摞的玉米秸秆来烧,自家门口一摞,草堆场再一摞,加上麦秆和芝麻杆,足以渡过一整年。

摞秸秆可是个体力活,先在地里捆成一条,拉回来晒干,再一条条摞到一起,裴喜小时候常常跟他爹一起摞,摞到跟她一样高,她爹就爬上去,由她在下面递。

因此这秸秆堆一家比一家摞得高,跟个小城堡似的,一座又一座,人一走进去,整个会被盖住。

周遭静悄悄的,脚踩在地上的碎秸秆上,咔嚓一声,分外清晰,处处透着诡异。

裴喜还是第一次这么晚过来,心里直发毛,先咳了声壮bbzl胆,小声喊人,“有人在吗?”

没人回她,西边隐隐有声响传来,裴喜循声走了过去,走得越近,空气中的味道便愈发重了,她又喊了声:“没人吗?”

裴喜意识到不对掉头想走,下一秒一双手却背后圈住了她,“这呢。”

是裴元文。

裴喜心下一松,“死鬼,吓谁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