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倬云在谭青止面前的时候话并不多,甚至能和童温祺比一比谁更沉默,他与童温祺一左一右落后半步,像是两个护法一般。山间小路坎坷,谭青止偶有站立不稳的时候,许倬云总能实时上前扶她一把,然后再笑着退后,并不让谭青止为难。

童洛锦将他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心中难免有几分触动——他总能在第一时间扶谭青止,可见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谭青止身上。

寺庙古树参天,树荫蔽日,成群的鸽子随着人群往来,并不怕人,佛祖金身在上,眉目祥和端视终生,似有言,似无言。香火缭绕,静人心脾,远处传来诵经声,隔着云海中天,无垠铺散。

童洛锦在蒲团之上合眸跪坐良久,只觉得心中一片茫然,心窝处传来一阵刺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失去了意识。

她醒过来的时候实在法正寺的后院,童温祺正坐在她的床边,低头沉沉望着她。

童洛锦有些意识不清:“我……我是怎么了?”

童温祺见她醒了,急忙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在得到否定回答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道:“小师傅来看过了,说你是过于劳累,跪得久了血脉不畅,这才晕了过去。”

童洛锦点点头,坐起身子道:“既然没事,便回去吧。”

她又问:“青止呢?”

童温祺道:“谭府出了点事情,谭家的人来找谭姑娘,许公子便特意送谭姑娘回去了。”

他在话里加了“特意”两个字,试图让童洛锦洞悉他的言外之意,但是童洛锦并没有意识到他的暗示,听到谭青止回去了便点点头,“那既然如此,咱们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