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乐想了下，点点头，“也是，反正都在一个地方，有什么事儿随时都可以过去。”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宿舍楼，上到二楼拐弯的时候，迎面看到一个隔壁寝的学长，正眼眶通红的往楼下走，毛乐刚要抬起手打招呼，对方便低下头匆匆的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毛乐：“……”

比起少数人的幸福和欢喜，离别和不舍才真正是毕业季的主旋律啊。

晚上聚餐的时候，大家都有点上头，尤其是赖布，没一会儿就把自己给灌倒了，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像是睡着了。

毛乐就坐在他的旁边，他知道赖哥并没有喝多，或者说，他喝了那么多依然还清醒着，因为他看到了对方正在轻微抖动着的肩膀，也听到了在喧闹的环境里那压抑不住泄露出来的一丝哽咽声。

他知道赖哥的父亲身体不好，毕业之后就要回老家了，而他们要好的几个兄弟都留在了c市，他这一走，就是从此天南地北，天各一方了。

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时候所有安慰的话都挺苍白无力的，毛乐默默地听着桌子周围的大家胡侃乱吹，认真的记着每一个人最生动鲜活的样子。

或许，再没有这么多人一起聚会的机会了吧。

回寝的时候，韩呈帮忙一起给赖布弄上床安顿好了才回寝。

等毛乐都收拾完也爬上床，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而这个时候，依然能听到窗外时不时传来或远或近的喊声、说话声、唱歌声……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乐啊。”

以为早已经睡着的人，突然出声，毛乐吓了一跳，“啊？赖哥你醒了啊？难受不，要不要喝点水？我去给你倒。”

赖布的声音有点哑，“喝点吧。”

毛乐爬下床，没有开灯，就着阳台窗户透进来的月光，倒了杯温水递过去，“赖哥，给。”

赖布几口就把水给干了，毛乐接过空杯子放到桌子上，正准备上床，就听赖布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