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样子看起来真是可怜极了,本就下垂的狗狗眼里泛着一层水光,眼神无措而迷茫,连鼻头也透着哭过的红,活像是被人抛弃在路边、哀哀叫着的小狗。凉良凉暗暗一笑,语气里带了几分劝诱:“小冷总,我怎么会骗你呢?到现在只有我想着来找你吧?你家厉望,是不是把你扔在这再也没回来过?”

“他……他会来的。”冷邪厉湿漉漉的睫毛像蝶翼一般颤抖起来。也不知是为了说服谁,他又喃喃重复了一遍,“腾”地站起身,一把推开凉良凉,转头就往酒店里跑,边跑还边喊:“我不听我不听!”

“……”凉良凉站在原地,看着他跌跌撞撞跑远的背影,笑着打了一个电话。

“父亲,我找到他了。”他对着手机那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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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邪厉租了一间房,30平米左右,还没他家客厅大。厨房外就是厕所,勉强称得上卧室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一走动都怕撞到墙。

放在几天前,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像可怜兮兮的小白莲那样,住在这种逼仄的地方,但卡上的余额告诉他,一切都是真实的,他不得不这样。

搬进来的第一天,冷邪厉躺在硬木板床上,望着天花板发了一宿的呆。他想着厉望,想着大哥和二哥,还有凉白恺,越想越悲伤。

原来到头来,大家都在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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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的,像许多小白莲那样,冷邪厉回母校去找了个工作――挖掘机教练。

当年教他的老师还在,一看见他,激动地泪流满面:“你[哔――]怎么又回来了!一般人一学就会,你学了整整五年,我[哔――]因为你扣了多少工资!”

冷邪厉垂着脑袋,蔫蔫地和他道歉。老师愣了一下,反而不自在了:“你这小子,怎么蔫头蔫脑的?有什么困难和我说啊,好歹也教过你。”

冷邪厉摇了摇头,道了声谢,沉默地去了当年的地方。地方还是那个地方,只是当初那批挖掘机早就报废了,已经换了一批新车,就像他当年心心念念的王铁柱,已经变成了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