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目睹这一幕的仆人,吐掉嘴里的羽毛,清理起满地的鸟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太[哔――]罕见了,我可[哔――][哔――],这[哔――]清理个六七天??”

从他涨红的脸和爆起的青筋不难看出他内心难以抑制的激动,甚至当保安来时,他一扔抹布想和保安来个摔跤,最后被五六个保安抬出去时,还向喜鹊表达了自己最忠心的问候:“[哔――]”

……咳,总之,凉白恺要是早生个几百年估计能和他祖宗一样成为“绝世武皇”“魔道至尊”,可惜生不逢时,只能成为一个会十八国语言二十四门武功掌握全球八分之一经济的……导演。

据说他已经成功凭这看似不起眼的一身份,骗了无数个保安/富二代/门卫指着他鼻子骂:“你算个什么东西!”这时他的秘书就会上前,毕恭毕敬地弯下腰:“凉总,您看要收购这家公司吗?”

这是凉家人独特的打脸传统,什么退婚流废柴流,前期一定要弱,后期不管你真实身份多厉害,表面上看起来也要好欺负。打脸打得越狠,他们成长得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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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白恺这样一出生就会说话、技能点满的奇才,几十年才出一个。

……这也是为什么冷邪厉一见他就想跑。可怜他一个霸总,还是逃不了和“别人家的孩子”作比较的凄惨命运,明明他们都不是同一个类型的。

他永远记得自己第一次和凉白恺见面的场景。那时他也就六、七岁,刚跟着妈妈回冷家,又碰巧遇到二十年一次的四大家族聚会。

聚会上,他的两个哥哥早早就彰显了霸总家的独特天赋:大哥沉着脸跟在老冷身后,听他和人讨论商业上的事,时不时还发表意见;而二哥凭借花言巧语,在一众小姑娘里混得如鱼得水。而冷邪厉呢,拿着饼干埋头苦吃,时不时还好奇地四处打量,活像刘姥姥进大观园。

以至于被老冷叫过去时,他嘴角还带着自己也没注意的饼干屑,整个人也是懵着的。凉家家主一见他就意味深长地笑起来:“老冷啊,你这小儿子,有点……呵呵,可爱。”

冷邪厉听他语气,怎么听也不像好话,他心里一阵难过,垂下头没说话。

大哥和二哥侧头看向他,大哥皱眉,刚要说话,凉白恺先上前一步,抹掉了他嘴角的饼干屑。

“你叫什么?”他那时声音还有些奶,却要强行装深沉,“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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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事情真按照这样顺利发展下去,估计又能成一段竹马竹马的情谊。

可惜三分钟后,他们友谊的小船就翻了,还是死死沉在泥里拽都拽不出来的那种。

起因是冷邪厉把热淂蒉名字叫成了“热浔贵”,热淂蒉笑着纠正了几次,凉白恺抬手就把他推了个趔趄:“说了好几次叫热淂蒉啦,你别问了!”

冷邪厉没扶稳桌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茫然地抬起头。那日阳光正好,男孩低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桀骜地仰起了脸:“你就知道问她,知道我是谁吗?快问我名字!”

冷邪厉那时没见过什么世面,只觉得他莫名其妙、凶神恶煞的。他皱着包子脸,摸了摸渐渐疼起来的尾椎,委屈得想哭,又硬生生憋住,抽噎着问道:“你……你叫什么?”

凉白恺咳了一声,正要回答,就被热淂蒉狠狠瞪了一眼:“别理他,中二期。小冷,摔疼了没有?”

凉白恺脸色一变:“我……”话还没说话,身上就投下一片阴影。

冷邪厉看着自己的大哥和二哥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和我们三儿说什么呢?来,和我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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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冤。”二十八岁的凉白恺,嚼着口香糖,悠悠地叹了口气,“我当时只是想自我介绍一下,谁知道就把你弄哭了。你那大哥打人贼疼,还说要和我切磋,简直就是单方面的暴打。你二哥脸上笑嘻嘻,嘴里一直在p,你知道我幼小的身心受到多大的创伤吗?”

不得不说,凉白恺这张脸很有威慑力,不笑时觉得阴鸷,笑起来又让人发怵,再加上他一抬手露出的结实的肌肉,怎么看怎么令人害怕。

冷邪厉下意识往后退,边退边解释:“那那那是因为你介绍的方式,我我我也受到了惊吓……”

“我不管,”凉白恺径直走到他身前,半俯下身直视着他的双眼:“你们冷家不是最喜欢玩‘父债女偿’‘兄债弟偿’这一套?在哥哥那受到的伤害,得弟弟来补偿不是?”

冷邪厉:“??”他一踩他的脚,坐着旋转椅滑到角落里,虚张声势地喊:“不!我们是和谐社会!霸总也讲究自由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