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页

什么也抓不住。

沈潮给他的感觉是一样的,像水流,像清风,像一切抓不住的东西。

这种不安不仅仅源自于两人老师与学生的关系,其实也因为彼此过于悬殊的经济乃至社会地位。

贺秋桐没了那位爹的施舍就没了经济来源,这些日子的花销全是来自于沈潮的给予。

虽然沈潮告诉他这些都可以毕业工作之后还,但存在在两人之间的沟壑确实如深渊一样越拉越大了。

窒息,胸闷。

他在水底吐出一串泡泡,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时,才突然仰头冲出水面。

仍有些水渍呛到了贺秋桐的鼻腔里,酸涩瞬间涌上头脑,让他几乎流出泪来,“咳咳咳——”

浴室门被敲响,“桐桐,没事吧?”

半秒后。

“没事儿!我马上就出来了。”

贺秋桐裹着浴巾出来时,沈潮还在门边站着,见他出来,撩了贺秋桐的发丝放在鼻尖嗅嗅。

“今天用的我的洗发露?没有橙子味了。”男人揽着他的肩膀,吻了吻贺秋桐还带着水渍的锁骨,又道:“沐浴露也是我的,偷东西的小狗。”

贺秋桐眼睛不住地眨动,红晕染了满脸。

怎么又叫他小狗,奇奇怪怪的感觉。

没等小男朋友细细想清楚这其中暗藏的玄机,沈潮便把人半搂半抱着坐到了客厅沙发上,“今天沈老师给贺同学服务吧?”

绵软的吸水毛巾搭在了贺秋桐脑袋上,沈潮的大掌紧接着覆了上来,发丝摩擦的白噪音落在耳边有种莫名的宁静感,或者说,这种宁静感是沈潮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