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蓄满了眼眶,终于不堪重负地滴在了他的手上。冰冰凉凉的触感,远不及他凉透了的心。

他不相信,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

他发了疯一样的丢下保温瓶,奔跑在走廊里。

他要去找那个医生,那个医生明明说了,手术很顺利。为什么还会这样呢?

护士站的护士被他吓了一跳。这几个月下来,这一楼的护士都认识他了,在她们眼里这是个文静乖巧的学习成绩还好的小朋友。

但此刻,那个文静的小朋友眼睛发红大口喘气,与之前的样子判如两人。

他质问她们,外公的主治医生在哪儿。问完就直奔医生的办公室。

他‘砰’地把门推开了,以往学来的礼貌教养在此刻都化为灰烬。

“医生,我外公……”他一时语塞,他想听见医生的回他却又害怕听见医生的回答。

反倒是医生的态度还是不紧不慢的,“你是想问你外公的病吗?”医生每天都在医院里见证者生和死,爱与痛。这样的情况以及见怪不怪了。

“恩。我外公他到底是什么病。”话说出口才觉得喉咙干涩,声音粗粝。

医生推了推眼镜,多年沉淀下来的冷静在看见一个红着眼问他外公病情的孩子之后稍微破碎,医生回身拿了一份病例给他,“自己看看吧。”

这份病例上有好多专业名词他看不太懂,但是顶上的两个大字他却是看得懂的——肝癌。

跟妈妈说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