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桐烦躁地一甩头,好久都没来的烟瘾好像又犯了。

他抱起团子揉了好几下,也没能压下他心头隐隐升起的躁郁和心烦。

贺秋桐猛地呼出一口浊气,趿拉着拖鞋回卧室,从行李箱里翻了一包sale,握紧,熟悉的烟盒棱角在手心里戳得他有点疼。

周围没有什么太高的建筑物,所以阳台的视野挺开阔的,一眼望过去是黑沉沉的夜。

细长的女士香烟被’啪’的点燃,火星随着他的一呼一吸变得忽明忽暗。

开着盖的zippo打火机在少年的指间来回翻转,火焰在少年灵巧的手里跃动,从指尖到指间,像在夜里起舞。

沈潮家在三楼,从阳台看下去,除了楼下的绿化植被,一眼就能看到楼下进或出的私家车。

贺秋桐就这么一直盯着,一边盯一边抽烟,雾气蒙蒙又寥寥地上升,黑夜色染了一层模糊滤镜。

等到第二根烟要抽完的时候,一辆熟悉的suv才终于闯入了贺秋桐的视线。

他的眼睛一秒不差地跟着车灯移动,就差粘在上面了。

直到车辆快要抵达楼下的时候,贺秋桐才猛然反应过来,飞快地蹲下身体。

他慌慌张张地把烟在花盆上摁灭,贺秋桐扫了一圈也没在沈潮家里看到烟灰缸,就跑到厕所里把烟头冲走。

直到回到客厅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顾不得因为干了坏事儿而砰砰乱跳的心脏,贺秋桐飞速打开电视随便换了个台,再把团子从猫窝里薅出来抱着,端端正正地在沙发上坐好。比他上课都坐得端正。

当沈潮打开门回来的时候,贺秋桐紧张的心跳又被更剧烈地勾起。

耳边是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像是在脑子里放了一面大鼓又不断抨击的快而急的跳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