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裴朗:“去看看苏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这边没事。”

“好的,我知道了。”

目送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张管家这才回头看向书房里呆坐在地上像是石化了一般的人。

苏瑾昱最后还是留下来了,顶着张管家厌恶鄙夷的目光,住在他曾经住了三年的房间。

宽敞明亮的客房宽敞整洁,雪白的床铺整理得没有一丝褶皱,苏瑾昱提着箱子走进去,看着里面熟悉又陌生的摆设,一颗起伏波动许久的心,已经变得麻木。

顾裴朗的卧室就在他的隔壁,然而,他已经没有了过去敲门的勇气。

结婚三年,除了新婚夜,他从来没和男人同床共枕过,两人生活在偌大的顾宅,明明是领了证的夫夫,应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才对,然而他们却生活得像陌生人,或者说,更像是仇人,尽管这份仇恨,只是他单方面的针对对方。

带着热气的水流沿着身体肌肤的纹理一路下滑,苏瑾昱仰着头,任由花洒里的水流喷洒在自己的脸上,身体开始渐渐回暖,然而胸膛里的那颗心,却已经结上了厚厚的冰霜,只需要人轻轻一戳,立马就能破碎成齑粉。

躺回柔软的床上,苏瑾昱像是一个回到母亲肚子里的婴孩,身形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双手紧紧地环抱住自己,好像这样做,就能从自己身上汲取那点可怜的安全感。

顾裴朗就在隔壁……

睁着眼睛到半夜的苏瑾昱终于坚持不住,合上沉重的眼皮前,他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顾裴朗没死,他就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