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除了前厅军务，府内一切事宜皆由窈窈一人做主。”宋子慕被对面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得有些莫名羞涩，干脆抓过她的手来给她擦手，“我全听你的。”

他知道那些人的调性，趋炎附势，阿谀逢迎，当今圣上已经年迈，太子又地位稳固，膝下只有一个儿子，若无意外，将来几十年大岳的基业，都是太子与皇孙父子俩的。

如今他这个镇国侯的嫡长孙，皇孙的表兄，太子妃亲手扶养长大的亲侄子带着战功回来，定然要成为众人结交攀附的对象。

至于送来的东西，他没兴趣，只是李善窈把所有礼物都客客气气退了回去，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百祸起一贪，他的窈窈说的真好。

吃过饭，残羹撤下，桌子收拾干净，花影跟茂林送来文房四宝，将石桌布置好之后轻轻退下。

“将军。”李善窈生疏地研墨，“他们说亭子都要有个名字，你给题一个吧，我明日找字画店裱了挂上。”

宋子慕倚着亭柱看她，不假思索：“窈亭。”

“……换一个？”她觉得用自己名字有些羞耻。

将军摇头，“不换。”

李善窈不太够胆子硬杠，很怂地把蘸好墨汁的笔递过去：“请将军题字。”

宋子慕也不推辞，接过笔略一比量，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落笔大气，苍劲有力。

“将军的字真好看。”李善窈凑过来，那个窈字比她自己写的要好看很多，“我的字就很丑。”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窈窈的字呢。”宋子慕顺势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把笔塞给她，“写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