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一样?”顾家明说:“你以前也喜欢黏糊人家,但也没严重成这样,一天都离不开。说到底,你就是害怕。”

在遇到小迷弟之前,慕野确实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他不太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知道宋见初的病情后,他有几天过得像一具被动表演的躯壳。

他非常迷茫,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没那么成熟。

因为一直以来随性的人生态度,他曾以为自己可以潇洒地面对死亡。直到那段日子,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坦然面对,只能在比他小的男朋友面前尽量演出一个成熟的大人形象。

在没有配型成功的每个夜里,他都忍不住反复试想最糟糕的结局。

那是大脑的一种防御机制,在下一场精神灾难来临前,不断在脑内制造可怕的影像锻炼自己,或者回忆尴尬和痛苦的经历,直到你能情绪平和地接受,或者永远无法度过这个难关,一闭眼就沦陷在幻想制造的地狱。

即使现在已经度过那场精神的灾难,和宋见初分开始还是会有无由来的紧张感,联络不上人,神经就会立刻绷紧。

慕野在遇到宋见初后就没有酗酒过,那晚不知不觉喝了很多。顾家明看出他在开导自己,就没有劝。

最后把杯里剩下酒喝光,慕野捂住喝酒后发热的眼睛,哑声说:“我需要点时间。”

车停在小酒馆的门口,顾家明回头说了一声:“到了,你们进去吧,我就不下去了。”

慕野从回忆中恍然抽离,轻声叫醒还在他肩上熟睡的人:“宝贝,起来和哥哥们玩了。”

宋见初睡眼惺忪抬起头,揉了下眼睛。

这几天视频时宋见初总有这个动作,慕野皱了下眉,问:“眼睛不舒服?”

“没有。”宋见初放下手,说:“没戴隐形眼镜,有点看不清。”

可能是一些刺激性治疗的后遗症,每个人会遇到的情况都不同。

宋见初觉得自己的视力好像比以前下降了,但不太严重,就是刚睡醒或者看书看太久时会明显感觉到视野模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