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见初说的内容几乎陌生,和宋彦从他爸那里听见的完全不一样。

宋彦的脸色渐渐苍白:“不可能,你胡说……你爸根本就没配型成功过。”

宋见初没被打扰,继续平静地说:“二叔又借机敲诈爷爷,让爷爷把原本要给我爸的公司继承权公司让给他。爷爷当时身体健康,我爸的管理能力更优秀,如果不是二叔逼迫,你爸那种只会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爷爷怎么会放心让他继承公司?”

“……你又想耍什么把戏。”宋彦神情动摇:“你说的这些都是死无对证的事,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唬我?”

“你可以不信,但这是事实,我没有兴趣编自己家的悲剧。”宋见初淡淡说:“毁捐的第六天,二叔捐了骨髓,但已经晚了,手术必然失败。如果二叔一开始就明确拒绝捐献,我爸说不定还能多撑几年,在骨髓库和陌生的好心人匹配成功,完全治愈也不是没有机会。”

宋见初冷下语气:“骨髓移植前的毁捐,和杀人没有区别。”

“不可能。”宋彦怔怔摇头:“我爸是爱钱,但他不至于做这种事,他还好心接你回我们家,养了你十年……”

“二叔确实给我当过一段时间监护人,这张卡里的钱就当我还他的养育之恩,拿去安葬他。”宋见初弯腰,把卡放进宋彦兜里,直起身说:“从此以后,我们之间那点血缘关系就到底为止,你们家的事再也跟我没有关系。”

宋彦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眶渐渐变红:“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

“骨髓配型我不会逼你,我不想和我爸一样。”宋见初看着昔日风光体面的人,最后劝告说:“很多人一辈子穷困潦倒,但也都好好活着。你好自为之。”

宋彦:“……”

宋见初转身离开。

走出巷子时宋见初忽然头晕,感到强烈的恶心。他停下脚步捂住胸口,缓了两口气,抬起视线,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尹池。

尹池担心兄弟吃亏,没敢走远。

“……”尹池显然还没回神,脸色难看,目光有些迟疑:“见初,你要做骨髓配型……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宋见初嘴唇发白,耳鸣得听不清尹池说话。他扶着墙稳住身体,视野迅速暗下,手滑着粗糙的墙面缓缓跪在地上。

“见初!”

尹池冲过来扶住人,“见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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