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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能够承受,失去他的痛苦吗?

后来阿廖沙他们来把我和尤利安一起送到了医院,这倒不是因为我也负伤,相反这次我倒幸运得很,而是某位将军在昏迷中都不肯松开握住我的手。而后的几天,我们都在卡尔斯霍斯特的医院里度过。

来看望他的人很多,给出的理由是他在打靶时不小心被流弹击中。当然,只有叶甫根尼这样的克格勃高层知道他是在西柏林受的伤。对克格勃毫无隐瞒必要,因为他们迟早会知道。

只不过,受伤的理由当中没有我罢了。莱茵·穆勒,当时在西柏林处理叛徒,和在西柏林受到莫名袭击的阿兹雷尔将军没有任何交集。

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把这件事压下去了,他去西柏林的理由阿廖沙如实告诉了我。当时我摆脱了格鲁乌和克格勃的第一时间他就知晓,以为我被理查德手下的那伙人给掳走了,想也未想就亲自带队去营救我。

“那可真不像他,要知道,这种事情他作为司令官是不可能做的,这是拿他的军旅生涯以及整个军团在冒险。”阿廖沙瞅了我一眼。

“但因为是你,我能理解。可是莱茵,当时你见的是谁呢?你为什么要反过来朝我们开枪?难不成……”

阿廖沙聪明地猜测到了真相,我只好点头,想必尤利安在我开枪的瞬间就明白了我见的人是谁。不是哪个无足轻重的特工和间谍,而是中情局的二把手,柏林行动基地的老大,理查德·赫尔姆斯。

而那时,他怕是真以为我要和理查德走了。

想到这里我又是鼻子一酸,那等待我的几个小时,他站在窗前,该有多么痛苦?

没人安慰他,没人照顾他。

孤零零地在黑暗里绝望地等待我,下着一个希望渺茫的赌注。

原来,他也会有如此脆弱不堪一击的时刻。

我朝病房里张望,索尼娅正在用湿毛巾温柔细致地擦拭他的脸颊,在他干枯的唇上涂了点润肤油。

女人就是心细,换我只会去舔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