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出神之后, 观澜迅速反应过来:不,不可能!

他是亲眼看到越无虞身体崩裂,神魂消散的。虽然已经过去多年, 但当时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哪怕到了今日,依然时不时会出现在观澜眼前。

观澜并不会觉得这样不好。虽然每次重历, 都是一番心痛滋味。但正因为有了痛,他才会知道越无虞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些时日是多么好、多么值得留恋。

可现在, 又是怎么回事?

他眼睛闭上,又睁开,重新去看那张刚刚出现在自己眼前, 与越无虞一般无二的面孔。

种种猜想从脑海中闪过。从前不曾听无虞说起,他还有同胞兄弟。这个可能性第一个从观澜脑海中被划去, 但若不是亲兄弟, 只是堂表亲呢?……再有, 观澜曾经听说过。世上是有一些种族, 所有族人面容都惊人的相似。

抱着这样的念头, 他改换目光,认真去看不远处青年的容貌。

额头到眉梢,又从眉梢到眼角。此时此刻,观澜的目光、心情, 都带着难言的怪异。

光从面孔上看, 身前人的确是越无虞无疑。更不用说,没一会儿,观澜就听到旁人呼唤青年的名字, 同样是他在心头惦念多年, 日日夜夜都要从心尖淌过的名字。

无虞还……活着?

光是这个结论, 按说应该让观澜高兴。但疑问紧接着涌上脑海, 是:如果这真的是他的道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无垠岛,自在地和身侧人谈话?为什么不去找寻自己?

——你这几年孤身在外,行踪无迹。他要从哪里开始,才能找到你?

唔……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