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妄:“对。每个月一次发烧, 而且发烧的时候我会变得很有……攻击性?”他微微侧过头,思考了一下用词,“一开始, 他们还以为我是被地鼠咬伤了,感染了某种病毒。等到这种情况第二次出现, 才反应过来,我分化了。”

容礼听着, 看男人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同病相怜”。虽然早早分开,往后许多年都不曾见面,但他们的经历的确有相似之处。

祁妄:“后来我们意外得到了一箱抑制剂, ”说是一箱,其实里面也只有可怜的三管, 被郑重其事地放在严密锁起的金属保险柜里, “有了它, 顾久生、屠护, 加上基地里其他有医学背景的人一起做了成分分析, 然后研制出了替代品。”

容礼眼前一亮。不过很快,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需要这东西了。

外面有了其他人的脚步声。没在他们这间医疗室门口停留,而是去了走廊更深处。

卢顺打呼噜的动静隐隐从另一边的隔间传过来, 偶尔还要夹杂几声梦呓。

祁妄没再开口。他似乎是陷入了回忆, 此刻的神色复杂难明。

经历过极度的痛苦,哪怕早已走出来,甚至不再会在噩梦里见到当年的实验室了, 这会儿主动向另一个人说起, 也无异于把愈合的伤口撕开, 露出其中的淋漓鲜血。

怎么会好受?怎么能彻底放下?不, 不会有那样的可能。除非——

正想着,他的手臂上多了一只手。

祁妄一怔,看向神色同样复杂的容礼。

容礼的掌心与祁妄小臂的线条相贴,掌心之下就是一道已经快要复原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