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动作呢,老人的手先按上他的胳膊,嘴角已经挤出来一点笑,说:“没事儿!你们年轻人忙,你先走吧,我慢慢回去就行。”

容礼听着,却察觉出不对来了。他明显感觉老人身上沉重,不是要借着自己的力道起来的样子。但再怎么不想耽搁年轻人,也没有放任自己坐在地上的道理吧?除非……

他喉结滚了一下,去看老人的腿。乍一眼没什么问题,但隔着衣服,原先也看不出什么。

老婆婆“哎哟”了声,明显急切起来,说:“真没事儿——”话音未落,容礼已经把手按在老人脚踝上,随即听到一声明显的痛吟。

容礼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原先只觉得老人是被人围住,进退不得。可现在想想,在他和袭击者们周旋的整个过程里,老人都始终待在地面、一动不动,这根本就是早早扭伤脚,压根动不了的意思!

万一自己没有出现呢?万一刚刚那个男人没来帮忙呢?

一时之间,容礼脑海之中冒出无数种不妙猜测。他深吸一口气,将其压下去,却是没听老婆婆的话音,将人一把背起。

老婆婆在他背上叹气:“幺儿,你管我做什么?我一个老婆子,原本也活不了几天啦。”

容礼心头的难受更多了一重,口中说:“我记得那边有个诊所,先带您去看看。”说着,明显感觉老婆婆呼吸紧绷起来。容礼咬了下下唇,说:“没事,我有钱。”

只是钱并不多。

所以容礼视线挪向正在地上抽搐,不甘地望着自己的袭击者。

他眼神微微明亮,随即遗憾地想:这么一来,检查人员恐怕彻底来不了了——无所谓,老人的伤情比较重要。

几分钟后,容礼拿着从洗劫者口袋里搜刮出的散碎钞票,背着老人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