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卓急匆匆说了自己遇到的情况。

圆片的另一边,观澜的眉毛略略拧起。

……怎么说呢,有点惊讶,但也不是很意外。

几乎是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观澜就意识到了,作为一个刚刚起步,几乎不存在“文明”的世界,“杀戮”“弱肉强食”,就是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

兽人们捕猎野外的兽类,同时也在不断与同类们爆发战争。很难从他们之间选出“正义”和“不正义”,因为这就是他们世世代代的生存规则。

等到一些年后,也许这里会有国家建立。再经过几百年、几千年的发展,银湾上所有族类和谐相处的情况或许会在这个世界复现。但是,绝对不是现在。

这种情形中,就连观澜也很难理清楚战争双方之间的因果关系。是,你差点把我咬死了。但是,我之前也曾经把你咬得肠子都掉出来——一环套着一环,他这个外人插什么手?

一切原始的碰撞之中,唯有易卓是特殊的。

他是来自文明世界的无辜者,身上没有背负任何这个世界的血腥因果。只有别人欠他,没有他欠别人。

观澜借用鳞符,用神识缓缓环顾易卓附近的景象。他将整个岩狮部落的状况纳入识海之中,然后回答:“你可以把这个圆片泡在水里,再把水给伤员们喝。”

易卓瞳仁缩小一瞬。他弄不懂其中的原理,不过观澜说有用,就一定会有用。

易卓记下来:“好!我一定……”

观澜又说:“我和无虞这会儿距离你那边还有一些距离,要过去至少要十来天。”

易卓舔了舔嘴唇,低声问:“我能不能从我那边多拿一点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