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就看她。郡守夫人心头同样仇恨勾走儿子心魄的戏子,却还是要说:“你之前说过的,那戏子勾得可不只是俊安一人!整个广安府的读书人,都被他勾得神思不属。你要是真治了他的罪,无凭无据的,万一一本折子参去京城……”

梁郡守也明白这些道理。但眼看儿子成了这副模样,他还是说:“那你道,要怎么办!”

郡守夫人长长叹气,说:“九王爷不是说了,京中有神医吗?你我且再等等。”

梁郡守说:“妇人之仁!”停顿良久,到底也没有当真将那戏子抓来处死的魄力。干脆一甩袖子,走了。

留下郡守夫人一个。她看着儿子,到底心痛更多。忍不住朝前走去,小心翼翼地靠近床头,叫道:“俊安,你看看娘啊。”

梁俊安没有回答她,仍然自顾自地嘀嘀咕咕。

只是与前面只叫“余容”不同,他这会儿的念叨,不再是零碎地呼喊,而是更长的句子。

郡守夫人隐约听到:好,好,你来寻我。

她五脏六腑都因这句话而烧灼。那戏子究竟有什么好?如何能惹得自家乖巧上进的儿子如此?……唉,想不通。

……

……

在傅铭打定主意、梁家人一片混乱、白争流沉浸在自己与傅铭“和好”的错觉中时,顾邈百无聊赖,心想,傅铭还没结束吗,怎么还没来找我?

与此同时,梅映寒依然在街上找寻。

他找了整整一个下午,时间长到顾邈几乎不耐烦了,开始在院中练剑。梅映寒终于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府中,想要找傅铭借些护卫,一同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