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疑点其实一直徘徊在尤里乌斯心中,到现在,总算有了被说出口的时机。

“对过往关系的冷漠是一方面。还有,我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在那一年之中,段升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嘴巴上一直说着‘平等’,但他的行为越来越给我一种,‘只要比其他雄虫做得好一点,我就是最好的雄虫了’的感觉。

“的确,我们那时候住的地方没有虐罚室。但是,真正平等的两个雌虫之间,不会让一只虫子承担所有的家务,不会永远是一方顺着一方,不会因为两句争论就让对方在门外待上整整一晚。更不会在这之后,还不认为自己有任何问题,依然在等待对方的讨好和道歉。

“哦,他后面还答应了凯尔做雌侍的要求,甚至说,自己想给所有的雌虫一个家,帮助他们摆脱被其他雄虫折磨的生活。”

伊莱说:“抱歉,打断一下,你到底是怎么忍受他的?”

尤里乌斯说:“可能因为当时的环境太糟糕,所以见到一个终端发出的探照光,就觉得看到了天亮。”

伊莱嘴巴抿起一点,叹道:“真可怜。”

尤里乌斯坦然:“我也觉得。所以,我希望可以给更多雌虫带去‘正确’的平等,而不是基于雄虫超然地位的施舍。”

伊莱说:“你正在这么做。”

尤里乌斯话锋一转:“那么,那些从来没有伤害过雌虫的雄虫,也能够拥有‘平等’吗?我听说过一种论调。雄虫其实很可怜,他们虽然看起来地位超然,但也完全无法离开雌虫。如果世界上一半的雌虫消失,那七十二星区一定会全部陷入崩坏和混乱。但如果一半的雄虫消失了,雌虫的生活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伊莱皱眉。如果说这话的是一个雄虫,他应该会直接用刀刺入对方脑袋。如果是个雌虫,他会给对方找个心理医生。但是,他面前是尤里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