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拦住的虫看他一眼,脸上写满意外。

红头发信口拈来,说:“我们是达林顿大学传播专业的学生,现在出来做课题任务。我们组的主题是,‘大家对正在进行的战争有什么看法’——我都告诉他们了,在网上发问卷也是一样的。但是,我们组长,”朝着领头的雌虫撇一撇嘴,“坚持要出来采访,说这样才能听到真实的声音。”

听着这一番解释,被拦住的虫表情松下一点,说:“看法吗?希望加西亚长官率领所有雌虫,取得胜利!还有,希望十七区的雌虫们能早日从雄虫的压迫中逃脱。对,其他区的雌虫也是一样的。”

红头发眨了眨眼睛,说:“你会觉得战争对你造成了影响吗?”

被拦住的虫:“让我更加安心了?如果不是我有一只耳朵失聪,过不了征兵体检,我现在应该也在战场上吧。”

红头发轻轻“哇哦”了声,心想:在他看来,十六区对外的战争是绝对正义的。

被拦住的虫:“还有其他问题吗?不好意思,我还有事。”

红头发立刻说:“没有了!——还有一个,就当是我私下的疑问吧。对之前不断被送来达林顿的囚犯雌虫,你是怎么看待?会不会觉得,他们抢占了大量属于你的资源,让你的生活里出现了很多麻烦?”

说着说着,他已经察觉了,对面雌虫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不过,红头发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讲完。

“我为什么要这么想?”对方说,“我就是被送来的雌虫啊!”

红头发眼睛蓦地睁大。不远处,其他克鲁姆小队的成员也露出错愕的神色。

他们的视线在雌虫身上来来回回地扫过,完全无法把对方与“监狱”两个字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