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对另一个男人起了心思,同样,那个被起心思的对象是秦纵。

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同。但是,他眼神里已经多了一丝亮色,期待秦纵说出答案。

见裴钦这样,秦纵抿抿唇,咽下那些“朕是皇帝,你是将军,情况分明与殷玄在时完全相反”的玩笑话,郑重说:“殷玄不过是一仗势欺人、狠心暴戾的废物,”重来一次,不说占尽优势,起码也料得无数先机,但看他启用张涛,便能知道,此人有多愚蠢,“你为何要拿自己与他相比?”

这已经是让裴钦唇角勾起的答案。但是,并不能完全安慰到此刻的裴钦。

于是秦纵又道:“再说了,我厌殷玄不假,待你,又哪里有过一分不好?”

他同样起身往前。

绕过地上碎瓷片,来到裴钦身边。

两人相对,秦纵叹道:“你何必拿自己和他比呢?平白得了糟践。”

裴钦抿一抿唇,说:“可是,你我毕竟都是……”男子。

秦纵说:“西南军中,莫非并无此类状况?”

裴钦说:“那倒不是。”

秦纵看他,裴钦进一步道:“你是皇帝。”

那些军汉两两搭伴儿,是因哪怕不娶妇,也无旁人闲言碎语在侧。实在担心死后没人烧香,往往有两个法子。

要么,看哪个同袍有了孩儿,便勤奋点儿上前,讨得孩子喜欢,让孩子认个干亲。要么,战争无眼,总有孩子流离失所。收养到自家,也算全了香火。

可这两条路子,在裴钦看,都无法用在秦纵身上。

如果秦纵还是从前那个小将军,他恐怕早就与对方剖明心意,再无烦忧思虑。

他没说得太清楚,秦纵却了然。

他和裴钦确认:“只是因为这个?”

裴钦眼皮颤动,说:“你若要效殷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