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 今上不在心领神会之列。

秦纵见裴钦一脸郑重决然, 将话本摊开在自己面前, 反倒有些发懵。

他难以想明, 一个话本子罢了,如何值得裴钦那样遮遮掩掩?

……莫非因为连日事忙, 裴钦不愿让自己觉得他有偷懒?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这个缘由。

不过,秦纵自忖不是如此严苛之辈。

他微笑一下, 说:“我当是什么。近来事多,你若以此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话音刚落,就见裴钦眼前一亮。

不单如此。他仿佛有一个立刻将话本收回袖中的动作,偏偏又顾忌眼前的自己,将这动作生生打住。

眼看裴钦摆出一副从容姿态,秦纵:“……”不, 果然还是有问题吧!

他心有狐疑,不过当下状况,反倒不好开口。

马车依然在“咕噜噜”地前行。正是农闲时节, 天子偶尔拉开帘子去看外间。

秋高气爽,蓝天如洗。

改朝换代这种大事对百姓们几无影响。他们面上没有对新朝来临的惶恐,一定说来,是比殷玄在时更加轻松。

秦纵干脆将帘子拢在窗边, 让外间的光色毫无阻拦地落在两个人身上。

天子与将军对案而坐,再度拿起笔墨。

方才的事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再未有人提起。

一路批阅奏折。总算到了城外, 原先因战事而歇业的茶摊重新开张,这会儿客来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