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资料上右眼上覆盖着黑色眼罩的中年男人，葛拉齐亚从迪克手上接过了连接了他信息库的手机。她将触发了保护程序而自动切屏的手机贴在了迪克脸上，“我知道他。”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迪克勉强牵起唇角。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位在近几年都在美国活跃的雇佣兵。”葛拉齐亚用捏着的手机拍了拍迪克的脸颊。

“他曾经砸过我家的场子。”她的眸子随着微笑的表情而弯起，“两次。”

“还杀了伊利斯家据点的一个负责人。”葛拉齐亚反而被迪克凝重的眼神愉悦了。“我以为这好过你想的他是我的坏朋友。"

“我没有这么去想过你，葛拉齐亚。”他顿了顿，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丧钟和匣兵器作战过"

“不，匣兵器即使是现在也没有大量的普及，哦对了，记得把这点告诉布鲁斯。”她只是顺便地刺了迪克一下，然后浑然不在意的继续说道。“伊利斯家做的是情报生意，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们家的地盘一般都是个休战区。"

“而这种地界，比起打手，需要的是在社交上有才能的负责人。”

法国总部的那次，是因为丧钟想要的情报牵扯到了加百罗涅的生意。当时的场面算得上是不欢而散而已，可是在葡萄牙的那次，丧钟是纯粹在杀人的时候误杀了她家的人。

这让伊利斯家在葡萄牙失去了半个月的信息优先权。第一次算是无伤大雅的生意没做成的往来第二次可不是什么误会就能带过的事情。

她们家在外网挂过对丧钟的赏金，可惜施耐德·威尔逊在美国的鼎鼎大名，吸引到的有志之士统统折戟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葛拉齐亚倒是没有想到来一趟布鲁德海文还有这样的……缘分。没有蝙蝠侠在，也不是哥谭，再加上密鲁菲奥雷的人手，和这个有待清算的美国雇佣兵。

“这里不是意大利。”就算不知道葛拉齐亚心里的盘算，绝不可能袖手旁观的迪克压低了声音。

"我只是有点好奇。"葛拉齐亚轻笑，"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在说这句话。"

"你根本不知道丧钟有多危险。"迪克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继续开口，"他…"

”我和你是不一样的，警察先生。”她打断了迪克语重心长的说明。“我早就说过了，我们是不一样的。”

“我记得美国警察在紧急情况下是可以开木仓的。”葛拉齐亚托着下巴，“可是你连扣下扳机的胆量都没有。”

“我尊重你们崇高的坚持，可是这一套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是行不通的。”她没有回避迪克眼中的不敢相信和某些事物破碎之后的哀悸。“这件事情我很早就告诉过你了，但是有件事……”

葛拉齐亚的眸光闪了闪，“我确实忘记了和你提前说明一下。”

"这个月之后我就会回意大利，至于我们这段甜蜜美好的邂逅。"她轻抚着心口，蓝眼睛里还是未曾改变的深情款款，“我会把这当做一份礼物和回忆，放在心间。”

“所以布鲁斯知道。”迪克问的是她要回意大利的事情，他心思很乱，每次当他以为两个人更进一步，产生了他们相爱的错觉。

好像葛拉齐亚总能适时地给他迎头痛击。

可是比起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问题，迪克现在更想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抱着这个想法来的哥谭，和布鲁斯相处，和达米安姐弟情深，和他交往。

这个想法是否动摇过，还重要吗。迪克不再去想，“你要去找丧钟，找到之后呢。”

“我会杀了他。”所以你的选择是帮我掩饰，还是告诉布鲁斯。葛拉齐亚有些无趣地等待着一个答案。

"……"单线屏蔽了他这边的声音的迪克收到了来自提姆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