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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朕来说,普天之下皆是臣子,对你来说,也是一样,你要记得了。所以,只要不是说什么糊涂话,做什么糊涂事儿,都不必忌讳。”祁徽摩挲着她手背,“再说,朕就在你旁边,不用怕。”

有种安定感从他手掌传了过来,陈韫玉点点头:“那好,皇上既这么说了,妾身就随意些。”

走入文德殿,成王与成王妃偕同两个儿子立即行叩拜大礼,请圣安。

“平身。”祁徽道,“远道而来,辛苦了,坐下说话罢。”

声音十分的清越,成王这时才敢抬起头仔细打量,只见这年轻帝王生得极为俊秀,长眉入鬓,眸如星辰,如皓月照人,就是气色不太好,但想到病了这些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是急不得的。

他坐下来,眸色有些发红:“往前大皇兄在时,经常会召臣等入京,叙叙旧情,谁想这一次竟是隔了二十余年,不知不觉,皇上也是弱冠之年了。微臣期间想过入京,奈何祖训如山,不敢僭越。”

生父早早去世,祁徽对他的印象,都是从旁人口里东听一点,西听一点的,并无一个清晰的印象,甚至于他的死,也是全凭猜测。故而见成王说经常来,倒是好奇道:“朕对此事一点不知,父皇当真常请四叔来宫里吗?”

听到他叫四叔,成王心花怒放,那话更是滔滔不绝:“臣刚刚去封地那会儿,真的是每年都回来,大皇兄素来与臣亲和,每次臣回京都,都要与臣大醉一场的。且都在年前召见臣,等到下雪,还一起去打猎,臣经常在京都住上一个月,等到年后再走。有时候端午也会来,在白河观龙舟,不过说起押注,没有一次猜得过大皇兄的。”

他眉飞色舞,怀念着这一段兄弟情。

而成王妃却趁机观察陈韫玉。

没想到,皇上召见他们,竟是带了这皇后一起,可听闻,这皇后乃吴太后所指,是吴家的远亲,皇上何以竟还容得她?成王妃心里奇怪,思虑时,陈韫玉朝她看过来,微微一笑,那眉眼仿若含了春光,刹那间,成王妃竟有种满室生了芬芳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