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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炳眼睛眯了眯,看过来。

他虽也是太监,却养尊处优,往前只伺候太后一个,保养得极好,面白无须,秀眉长眼,生得十分清俊,有这好相貌,也容易讨人欢心。但这会儿眼神却厉得很,叫培林心头突突直跳,但也不觉自己说错话儿,毕竟太后掌权时,也是用着常炳在书房磨墨的,而今常炳立下大功,却是管这些琐事,可不是叫人纳闷了吗?

但心里有点害怕,忙垂下头。

“出去吧,小子懂什么?往后再胡说八道!”常炳骂了一句。

培林吓得连忙告退。

常炳看着他背影,不屑的摇头,这孩子虽然在自己身边伺候了八年了,但还是傻不愣登的,皇上这是信任他,才让他清理内宫,祸起萧墙不知道吗,这是谁都能做的?不是他自大,便是自己最为合适了。

他拿起点心又吃起来。

最近宋嬷嬷有些不安,当日陈敏安兄弟两人上朝回来,传达了圣意,个个都以为陈韫玉很得皇上宠爱,然这些日子,竟是一天都未曾来延福宫,她都有点怀疑,是不是众人猜错了,皇上也不过是随便给个恩典,谈不上什么宠不宠。

她这里七上八下的,偏偏小主子无忧无虑,照常能吃能睡,今儿中午竟是将一大碗馄饨都吃了下去。

这等没心没肺也是少有。

“娘娘若是得空,还是做些针线罢。”宋嬷嬷身负重任,入宫前,老夫人百般叮嘱,一定要叫陈韫玉坐稳了这位置,别在河里翻了船,自己当然不好懈怠,建议道,“依奴婢看,不若给皇上做双鞋子,或者缝件中衣。”

提起这事儿,陈韫玉就不高兴,当初嫁给祁徽,便是照他吩咐做了一双的,结果一天之后便是被弃之不用,还有她绣得福寿娃娃的香囊,他戴得半天也不见了,所以她才不想费这个功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