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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可笑,都说人有贵贱之分,但这贵贱,却是此一时彼一时。

他身为天子,血脉高贵,在这宫里,却连黄门都敢偷偷耻笑,这贵又从何谈起,不过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陈韫玉听得云里雾里,但祁徽对《花经》的鄙夷她是听出来了,问道:“皇上是觉妾身拘泥于九品九命,摘少了吗?其实插花,妾身也不过与父亲学得一些皮毛。”

确实是皮毛,他站起来,行到她面前,将夜合拔出来,挑了一支分叉的杏花。

细细的枝条,有些嫩绿的叶子,祁徽翻来覆去,忽然伸手摘了上面的杏花,一朵朵的扔掉。

“皇上……”陈韫玉看得心疼。

祁徽没理她,只剩下四五朵时,将它插入丹瓶。

玫瑰红色的,手掌般大的扶桑花,靠着细长的瓶口,在它后面,细细的枝条好似倒立的“入”字,颤颤巍巍,露出几许绿叶,几朵淡粉娇弱的杏花,正合了“附仰高下,疏密斜正”之趣。

比起她之前所插的要优美的多,陈韫玉瞪圆了眼睛,没想到祁徽是个中高手,叫道:“皇上,您真厉害啊!”

知道他的本事了罢,祁徽莞尔一笑,灿若星光。

她眼睛发亮,遇到名师般,捧着夜合给他看:“那这个该如何插呢?”

“这个,”祁徽淡淡道,“你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