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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嬷嬷垂着头,也不知该说什么,半响道:“娘娘便先等一等吧,皇上从未接触女人,不习惯也不定呢。”

吴太后黯然:“只能如此了。”

延福宫里昨夜安静,早上有雪白的罗布拿出来,太后又请了张太医,宫中多少双眼睛,上百张嘴,难免会产生什么想法。酒醋面局一间屋里,此时几个小黄门便是在窃窃私语。

“还用说,定是不举,不然皇后还能保住清白吗?”

“怎么,你瞧见那罗布了?”

“我是没有,但有人看到了,再说,昨晚可没要水,这谁都清楚罢?长青这小兔崽子,胆子小不敢说,但他这样儿,瞧一眼就知道在想什么……你们想想,娘娘的样子,都见过吧?来的时候,宫里那些禁军但凡瞧见的,哪个眼睛不跟长了钉子似的,这皇上要能行,还会这般?”

“可不是,这皇后就算到我们这些个人手里,也不至于还白璧无瑕……”

没未说完,门哐当一声被踢开了,有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厉声道:“还要不要脑袋了,皇后娘娘也是你们配谈的?”

那几个黄门见是禁军统领蒋绍廷,吓得连忙跪在地上。自从祁徽出生,那先帝很快便病死了,太后娘娘垂帘听政,重用外戚,这宫里啊,皇帝好糊弄,太后那一系的,却谁也不敢得罪,几个人连忙告饶。

“给我滚出去!”蒋绍廷用力一脚踢在个黄门身上。

几个人屁滚尿流,跌撞着逃了。

他不解恨,将桌子又一脚踢散。

看着一地的碎屑,他从腰间解下酒囊喝了一口,昨日陈韫玉出嫁,他予她开道,眼睁睁见她入了洞房,当时气闷的睡不着,躲在这酒醋局喝了一夜的酒,刚刚醒就听到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