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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徽起身上了龙辇,整个人好像没有骨头似的,斜躺在上面。

皇帝走了,陈韫玉连个眼神都不给,宋嬷嬷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由又偷偷推了下。

这老奴前两次来,便是对陈韫玉指手画脚,要做主张,吴太后心里头生出了不满,她选陈韫玉便是看中那性子,打小被人宠着,没什么心眼,想什么一眼就看了个透,将来生下皇子,也不会弯弯绕绕,捉摸不清,且八字又与祁徽相合,有宜子之福。可这些个儿奴婢就不一样了,好好的主子都能教坏,她端着茶盅,拿茶盖撇一撇沫子,问道:“阿玉,可是喜欢宫里的糕点?”

“嗯,真好吃。”陈韫玉连连点头。

吴太后笑了:“喜欢就好,往后住在这里,每一样都尝尝。”

听得这话,陈韫玉心里又一阵苦,不过有得吃总比没得吃好,想开些,好歹皇帝生得不错。

可脸上到底有愁意,吴太后心想这才是正常的,谁要嫁个昏君还欢天喜地,她都要怀疑有什么意图了,反倒对陈韫玉多了几分怜惜,自己养大的儿子自己清楚,总是委屈这姑娘。

“起来罢,随我四处走走。”

吴太后叫陈韫玉陪同,在御花园逛了一圈。

这园子极大,把花儿看遍,竟是用了一上午的时间,陈韫玉走得香汗淋漓,好不容易停下来用了午膳,吴太后又派遣差事:“常炳,你领阿玉去趟文德殿,寻一双皇上的鞋子予阿玉带回去,照这大小做双新鞋。”她看起来分外慈和,“民间夫妻如此,我们皇家也一样,我听说你还是会些女红的,好不好另说,一定要亲手做。”

陈韫玉有点懵,居然还要给昏君做鞋子,她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