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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汤煮沸后,郑绣盛了三碗出来,和钱婶子一起端到了堂屋。

他们三个也都换好了衣服,只是头发上还湿漉漉的。

郑绣又回屋拿了干毛巾,一人一块扔到他们头上,让他们自己擦,并看着她们把姜汤喝了。

忙过这一遭,外头方才还瓢泼似的雷阵雨已经停了,只剩下氤氲的水汽。

郑绣还是不明白,问薛直道:“你不是给他们去送伞了吗?按理说从咱们家到学堂的路程,你到那儿肯定是没下雨的。”

薛直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郑绣又去看郑誉和薛劭。

郑誉假装看着别处,一对小眼珠子瞎转。

郑绣便把薛劭拉到身前,说:“你最诚实,你说说说怎么回事?”

薛劭抬头看了看他爹,又看了看郑誉。

郑绣把他的小脸转到自己眼前,“别乱看,就看着我说。”

薛劭嗫喏了两下嘴皮,最后老实道:“天太闷热了,爹来接我们的时候,我跟阿誉热的里衣都湿透了。爹就说……就说带我们下河游会儿泳……”

“下河?游泳?”郑绣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本来带孩子下河游泳就够危险了,更别说是这种雷雨天气!她的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

薛直赶紧道:“我水性很好的,小时候还在江里游过泳,今天带他们去的那条小河,不深的,我站起来就到我胸口,我是有信心不会出事才带他们去的。”

郑绣才不管他劳什子信心,要知道这世上的意外,一多半都是来源于盲目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