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那小黄门十分固执,端着药碗跟在顾玫身后,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圣上说国公夫人若是不肯喝药,他就亲自过来伺候您。”
顾玫……
她揉了揉鼓囊囊的肚子,深吸一口气,仰头将一海碗药汁喝了个干干净净。
这一下午顾玫在卧房和盥室之间来来回回跑了七八次,她的双手包着纱布不能行动,只能让燕归伺候着小解,虽然都是女子,但顾玫从未让人伺候着如厕,感觉脸都丢尽了。
到了用晚饭的时间顾玫再不敢到慈宁宫陪太后用饭,只吃了两块糕点就上床休息去了。夜静悄悄的,无事可分散注意力,手心的疼痛便愈发明显。
顾玫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不知躺了多久,总算有了一点睡意,刚要入睡,便见一道颀长的身影推门而入。
顾玫赶紧坐起来,将锦被拥到身前,防备地看着傅珩,说道:“这么晚了,圣上过来做什么?”
小姑娘说话的语气硬邦邦的,盈盈的杏仁眼瞪得大大的,如一只警觉的小猫,奶凶奶凶,傅珩的心都要化了。
他径直坐到顾玫身边,神色自若的将她的手放到手心,说道:“麻疼不疼?”
自然是疼的,但顾玫不愿意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人前,她梗着脖子道:“不疼。”
傅珩知道她在故作坚强,也不拆穿她,只掌了灯,给她拆手上的纱布。
“你要做什么?”顾玫想把手从傅珩的手掌心抽出去,却被他轻轻攥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