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命。命数这种东西，不是冥冥之中就已经预定了吗？”

“非也非也。”赖文德突然一笑，“所谓命数，只是人的消极思想而已。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这一便是命运的变数。你听说过薛定谔的猫吗？”

“自然听过。”

“盒子里的猫生死共存，你要想知道这里面确切的情况，就必须要打开盒子，而盒子里猫的变数便是你。在任何一件事没有结束之前，存在所有的可能性，所以命中注定这种东西，说到底还是那些不愿意去争取的人给自己自欺欺人的说法罢了。”

“好，扯那么多，无谓就是想说命运可以改变。剃头匠可以改变命运，那么他靠的是什么？”

“就是给人心理暗示。”

“什么？”

“准确来说，剃头匠剃掉的，不是人的命运，而是人的不自信，在剃头匠这里做过剃头之后，剃头匠便会烧一张平安符，并且告诉客人，你身上的霉运已经被我剃掉很大一部分了，剩下的需要你自信才能完全剔除。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存有敬畏之心的，所以会主动改变自己的现状，然后就达到了改变命运的地步。”

“说实话，即便是我是阴阳先生，能用道法，但是我还是对于这些的态度不太明确。”子勿语捂着头，这些东西夹杂的信息量太大了。

“传统不等同于迷信，灵异也不等同于迷信。迷信的手艺已经在时代更换中被抹除了，留到现在的手艺都是与时俱进的。”赖文德笑了笑，拿起那个盒子，递给子勿语，“打开看看吧。”

“好。”

子勿语接过盒子，将其打开，里面只有一本泛黄的本子和一把剃刀。子勿语小心翼翼地翻开本子，里面只有7页，每一页都是剃头的手法，仅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这就是让人趋之若鹜的剃头匠传承？？这不就是剪发剃头的教程吗？”

“是的啊。”李凝香笑了，“剃头匠的手艺，在于剃头，给客人放松，而不是在于修改命运，所以只要有手艺就行了。剩下的，就是即兴发挥了，至于祖师爷说的剃头改命，只是为了改变当时剃头匠地位低下所用的计谋罢了。”

要不眼前的真的是一个老奶勿语真的觉得自己被耍了。他看着一脸笑意的赖文德，有些郁闷，这货难道早就知道剃头匠传承的事情了？

“文叔真的是把我都蒙在鼓里了。”

子勿语突然笑了，将铁盒放回桌子上，瞬间反手拿住桌子上的水果刀，指向赖文德，摇了摇头，说道：

“文叔啊，果然会风水的人都特别会忽悠人，我差点就被你绕进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