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

他刚刚还在庆幸布鲁斯没拦着自己进庄园，或许还有能跟他谈一谈的机会，但他没想到逐客令竟然是在这里。

看来布鲁斯是铁了心地要跟他分手了。

祸不单行这句话是有道理的，正当克拉克一筹莫展的时候，媒体突然爆出他跟布鲁斯正在商议离婚的事，一时间铺天盖地的报道几乎淹没了他。

面对朋友与同事们永无休止的轰炸，克拉克干脆请了假没去上班，不管是星球日报的还是正义联盟的。

他不仅没看手机，甚至还屏蔽了自己的超级听力，只要他一集中注意力，便会听到人们在谈论超人和韦恩离婚的八卦。

无论克拉克怎么努力，他都无法证明布鲁斯和莫迪凯是同一个人，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相信他的说辞，荣恩还出于关心，建议他回孤独堡垒做个全面的脑部扫描。

克拉克觉得全世界都疯了，除了他自己。

当所有人都疯了的时候，这个结论反过来也是成立的——全世界都是正常人，只有他才是疯子。

克拉克觉得自己确实快要被逼疯了。

忽然他公寓的门被敲响，他打开透视一看，是布鲁斯委托的离婚律师，正带着协议上了门。

克拉克没给他开门，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名律师和他带来的那几个助手，直接进到了屋子里，他们一行人瞬间来到书房，将协议摊开，推给了克拉克。

克拉克抗拒道：“我不会签的，我那么爱他……”

“但您出轨是事实，肯特先生。”说话的是阿尔弗雷德，他站在了律师的旁边，一脸严肃地看着克拉克，甚至还改掉了他的称呼，“请您签字吧，这样至少能体面地分手。不管是对您，还是对老爷，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不，我没有……”

“克拉克，签下吧。”这次说话的是玛莎，她伤感地看着克拉克，眼睛里写满了失望，“这样拖下去，只会对布鲁斯的伤害更大。”

“不是的，妈妈！我没有！”克拉克焦急地澄清道，“这不是真的！我怎么可能背叛布鲁斯！”

然而他话音刚落，四周便伸出了无数只手，同时按向了他的手腕，强行将签字笔塞进了他的手心……

“不——！！！”克拉克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发现他正在公寓的床上，床头柜上的闹钟指向清晨六点十分。

米森听到动静，蹦蹦跳跳地跑进了卧室，好奇地看着他。

克拉克看着它愣了好半天，又扩大了感官，开始聆听周围的声音，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谈论有关他和布鲁斯离婚的事。

在米森跳上床之后，克拉克倏然回过了神——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梦，布鲁斯根本没有安排过他们一起去瞭望塔值班。

原来是梦……

还好是梦。克拉克心有余悸地想。

于是克拉克起了床，给米森准备好早餐后，便换上制服飞向了韦恩庄园。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布鲁斯了。

可是克拉克在刚靠近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那略带沙哑的音色他再熟悉不过了——

——那分明是布鲁斯（略）（略）（略）（略）（略）。

他在跟别人……

克拉克立刻怒火中烧地冲了进去，然而他却看到了令他不解的一幕——跟布鲁斯上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另一个穿着超人制服的自己，正压在布鲁斯身上，抬起头挑衅地看着他。

“你是谁？！”克拉克吼道，他想飞过去把这个冒牌货打倒在地，然而他双脚刚离地，却重重地摔了下去，他奇怪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他穿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身西装。

随后他听到另一个自己对布鲁斯说：“瞧瞧谁来了，我的好兄弟克拉克·肯特。我说了他有些不正常，刚刚他居然以为自己会飞。”

布鲁斯轻轻地笑了起来，贴在超人的耳边喊了一声：“噢，别这么说，我亲爱的卡尔……”

克拉克：“……”

克拉克又吓醒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韦恩庄园主卧的床上，而布鲁斯睡在他旁边，两只手无意识地搂着他的腰，像抱着一个巨型抱枕似的靠在自己身上。

噢，对……克拉克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凯特没有夜巡，所以他就陪着布鲁斯回了哥谭，后半夜他等到布鲁斯忙完回来后，两人便一起睡了。

刚刚那个离谱的场景还是梦。

可克拉克现在脑子里已经完全乱了套，他从来都不觉得梦境居然会那么真实，他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等等，他现在是不是还在梦里？

克拉克掀开被子，起床走到窗边，纵身一跃跳了下去——他听说坠落感能让人从梦中惊醒。

紧接着一声巨响，他把草坪砸了一个大坑。

克拉克：“……”

好吧，这一回终于不是在做梦了。吃了一嘴土的克拉克心有余悸地想。

布鲁斯被他吵醒，怒气冲冲地走到窗边，对着他吼道：“你又在发什么疯，一大清早表演跳楼吗？”

脱离了那些诡异的梦境后，就连布鲁斯骂他，看上去也是那么美好……克拉克感慨地想。

今天是周末，克拉克一直待在韦恩庄园。

不过他却战战兢兢的，不敢跟布鲁斯说一句话——那些古怪的梦并非是巧合，而是布鲁斯刻意为之的。

在吃午餐的时候，布鲁斯轻描淡写地问他：“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吗？”

克拉克一瞬间僵住了动作，难以置信地看向布鲁斯，问：“难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