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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亭侯 文檀 775 字 2022-09-20

战俘无论年纪,皆辛苦非常,闲暇时常聊家事,博丹遭遇,众人有所耳闻。

但他们尚小,常听年长士兵言魏军侵略,赵国将破,因此心生恨意。观沈婉言行,又心生疑惑,纠结万分。

“那你为何要照顾伤者?承敌人之恩,我们不会感激你,多此一举。”

沈婉闻言,缓声道:“你们不仅是士兵,更是孩童,应该受到庇佑,我不能看你们受苦。”

她曾摸过父兄环刀,非女郎能拿起,更遑论这些十二三岁的儿郎。

甲胄穿在身上空荡,力不能拿环刀杀敌,却要被迫从军,远离家乡,不见父母。

这些,都是乱世中的残忍。

她言“孩童”,使帐中静谧,细闻下,竟有抽噎声,不知哪位儿郎思家,埋头痛哭起来。

也有人脸薄,想到军规,怒道:“胡说!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如果不是你们魏军,也不会到这样的地步。”

“没有怜悯,敬你们,才会这样做。如果不是魏军,也会另有他人,但只有魏军能让他活命。”

沈婉说完,目视着塌上熟睡小儿,最终化为一抹轻叹。

“那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呢?我不懂……”

孩童带有哽咽的问话,使她沉默良久。

战争的原因,有太多。

当权者的野心,文臣武将的抱负,自前朝就有的恩怨,文化灾祸的治理……

可这些,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沈婉想了很久,却问:“如果不打仗,你在赵国,会好过吗?”